如東的滸澪考(2)
若淑
滸澪的“滸”有沒有因為地處海隅,交通閉塞,“山高皇帝遠”,為官的不去,舞文弄墨的也少,則省去了這許多的文字折騰。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,直到今天,還沒有發(fā)現滸澪地名曾經有過異寫或兼讀的跡象。這不能不算是一個例外。
滸澪雖一芥之地,乃有名地花鼓之鄉(xiāng)。二十年前,音樂家們曾深入到滸澪地區(qū)采風,挖掘整理出了一套傳統(tǒng)的滸澪花鼓唱本,這可是經歷代花鼓藝人口傳心授、未作一字改動潤飾、忠實于原創(chuàng)而記錄下來的。歌詞俚俗,曲譜古雅,有盛世遺韻,音樂家研究后的鑒定是,滸澪花鼓當起源于唐。
歌詞這樣唱道:
當(啊)今(唄)子(喲)開(的唄)金(?。┛冢ㄠ蓿?/p>
好(?。┐颍ㄅ栋∨栋。┗ǎɡ玻┕牡模òィ┦悄模ǖ膯h)里(噢)人?
扇(?。┳樱▎h)一(嘎)張(喲)開(的唄)封(?。└ㄠ蓿?,
扇(啊)子(哦呵哦呵)一(嘎)攏(哎嗨)浙(的唄)江(噢)省,
開(?。┓猓▎h)府(喲)浙(的唄)江(噢)?。ㄠ蓿?,
好(?。┐颍ㄅ逗桥逗牵┗ǎɡ玻┕膬海ǖ氖牵G(的唄)澪(噢)人哎嗨嗨,
好(?。┐颍ㄅ逗桥逗牵┗ǎɡ玻┕膬海ǖ氖牵G(的唄)澪(噢)人。
在這古老的花鼓唱腔里,走游四方的滸澪花鼓民間藝人已經把“滸”子反反復復唱成Xǔ音了。
著名的歷史學者陳垣先生撰寫有《史諱舉例》一書,在其卷一《避諱所用之方法》中曾對“避諱改音”有過闡述:“避諱改音之說,亦始于唐,然所謂因避諱而改之音,在唐以前者多非由諱改,存唐以后者,又多未實行,不過徒有其說而已?!蹦敲?,滸澪地名讀音的發(fā)現,是否是對陳垣先生“避諱改音例”說的一個修訂與補證呢?